如果使用百v度A*PP或者U*C/Q.Q浏览器不显示内容or乱码,请关闭广告屏蔽功能or畅读模式,或者安-全模式(今日*头条须关闭安-全模式)
当然啦,很大可能性是明珠投暗,李寡言左耳朵进,右耳朵出,压根儿想不到要去向李汲荐举杜黄裳。
故此今日李汲垂询魏博之事,倒正中杜黄裳的下怀;况且眼前这位李节帅态度又颇为恭敬,仿佛刘玄德三顾诸葛孔明之态,这让杜黄裳看到了自己大展拳脚的机会。由此李汲询问:“不知杜先生又如何?”杜黄裳其实已有七分的乐意,只是还得先讲讲条件——
“李帅莫非想要招仆入幕么?”
“先生可肯俯允啊?”
“不知酬劳如何?”终究要跑那么远的河北去,在在需要用钱,薪水咱得先敲定了。
李汲苦笑道:“我尚未赴任,于两州是丰是歉,府库是实是虚,一概不知……”顿了一顿,干脆说:“先生若入我幕,当助我核点钱粮,料其多寡,先生自请便是,我无有不允。”
这一方面,要你自己报薪资,你总不好意思狮子大开口吧?倘若府库丰足呢,你多领点儿薪水也无妨;若是府库不丰,你还敢求高薪,大不了我三个月试用期满,请你走人也就是了——过于贪婪之辈,我还不要哪!
李汲的用意,杜黄裳自然是明白的,不禁微笑道:“李帅不允而允,应当去做生意……”随即觉出这话不大恭敬来——因为这年月商贾可不算什么上等人——赶紧改口道:“谋其事,受其禄,不知仆若入幕,节帅给授何职啊?”
李汲道:“判司、掌记,唯先生自择。”反正如今我手底下几乎一人都没有,你头一个来,任什么职务自己挑好了。
杜黄裳徐徐说道:“李帅既兼魏州刺史,则仆若求州职,可乎?”
“自无不可。”
“别驾、长史,可能做否?”
李汲闻言,稍稍愣了一下,随即苦笑:“先生这是为难我了,此皆朝命要职,岂是我可以一言以决的?”
其实吧,关键不在于别驾、长史算刺史的副手,不是幕府中人,按理得有朝廷任命;因为根据此前的诏命,河北诸降将之镇,就算刺史都可以自主举荐,朝廷泰半应允。李汲虽然不至于象那几位降将般不要脸面,不顾朝廷权威,他若有所推举,有李泌、李适帮忙说项,多半也是能请得下官职来的。
问题是上州以上才置别驾,从四品下,长史则是从五品上,这都能穿朱袍了,成为高级官僚。杜黄裳再有能力,终究到目前为止尚无功勋,怎么可能一释褐就迈进五品去呢?实话说幕府自聘僚佐,也可以请下寄禄来,但以杜黄裳的情况,初请正八品上就顶天了——七品是道坎儿——总得熬几年资历,报点儿功绩,才有可能换青袍为绿袍吧?
杜黄裳想入州府为吏,也可以,但最多就是无所专属的参军事了,就连功、仓、户、田、兵、法、士七曹参军事都难——因为皆从七品下阶也——遑论别驾、长史?
李汲表示为难,杜黄裳不由得哈哈大笑道:“戏言耳,李帅不必当真……”他其实是想试试李汲,听我狮子大开口,你是拂袖便去呢,还是假意应承,先把我诓去河北再说;结果李汲只是表示为难,反倒见其诚意了。
最终李汲问杜黄裳:“先生是愿意入我幕下了?”
杜黄裳正色道:“且看春闱。仆若今岁得中,便随李帅往魏博去;然若不中,要留在长安读书,以待来春,请恕不能相从了。”
李汲点点头,此亦情理中事——这票读书人最看重科举,倘若不能考中进士,就跟随自己跑去河北,一方面将来的上升渠道很难畅通,二则短期内也未必还有机会回京应试啊。这进士么,总是越早考上,声望愈隆,要是只赶上末班车,五十来岁才中举,那中了也不值啥钱了。
当下击掌为誓,相别而去。第二天一大早,李汲又跑礼部去了,请见薛邕。薛邕说我不是已经答应过了,一放榜就把得中的卷子抄出来给你吗,你还来找我干啥咧?
李汲问道:“京兆杜黄裳,公和知其人否?”薛邕想了一想:“仿佛有些印象……”
“可能得中否?”
薛邕拂袖道:“这我如何说得准?须看此人卷面方知。”
李汲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望能取中。”3
薛邕笑笑,也徐徐地回复他:“望能如长卫所愿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此后李汲又易容改扮,跟着李寡言二入法轮寺,却再没找到合用之人。想想也是,正所谓“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”,李寡言这类书呆子熟识之人,多半也是读死书却没啥实务能力的——李寡言难道不认识杜黄裳吗?可若非自己亲耳听到那番“群狼环伺”的话,他根本想不到要向自己举荐杜某。
良材美玉,不是什么人都是卞和,可以一眼识荆的。
于是写了封书信,命人送至杜府,请杜黄裳再帮忙举荐几位可用之才,同赴魏博。杜黄裳答应了。1
虽然李汲也担心首入幕府的是杜黄裳,后入之人都由杜黄裳举荐,怕会结成一党,逐渐架空自己……但目前囊中